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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十五章 未雨绸缪
  赵五笑道:“如此甚好,翟诺一说,我也有灵感了,王详先生教我们演习的鸳鸯阵所用的狼铣,也不必用钢铁做了,只把整株的毛竹砍下,不必削去枝叉,只有前端装个铁枪头,即有拒敌!”
  安自在笑道:“我们应天的弓箭坊中,新近精打的斩马刀、铁枪等兵械,尽量充实秘密训练的五万马步水精兵,以前从官兵手中抢的兵器,大可充实乡勇和地方守备部队!既加强了地方安全,又可迷惑敌军!”
  赵五笑道:“既如此,请各位兄弟分头行事!”
  晚间吃完饭,众兄弟散去之后,赵五喝退众妾,唤来娇妻,也不行那巫山之事,只是把龙晶雪抱在怀中说话儿,龙晶雪悄悄的在赵五耳边道:“你的大青马,太过显眼,不如换匹凡马可好!”
  赵五道:“不妨!大青马本是青蛟,自会变化!”
  龙晶雪笑道:“马包内有个找玉脂瓷瓶,装有三十枚保命药丸,能解万毒,内厂妖兽体中的暗毒,更是不在话下,依跨下马、鞭妖、透骨骚三个所言,为妻画下的内厂妖兽模样,相公可记得清了?”
  赵五笑道:“当然记清了,既知她们南下勾当,要是冷不防给她们弄一下,岂不冤枉?小亲亲!我走后,你要管好这些美妾,遇事记下就行,万事等我回来!”
  龙晶雪笑道:“她们几个乖的很,不劳你操心,凌晨时,龙不欺自会依你的吩咐,牵着大青马在西门外的大路边等候,你可要小心了,千不念万不念,念为妻腹中有个小曹霖,相公你可要千万保重啊!”
  赵五笑道:“还是老婆能干,她们几个,每个给过数百遍,就没有一个有孩子的!”
  龙晶雪道:“她们太乱太杂,以后都不会有孩子的,五哥!说起来你别不理我,为妻的医术,自认为可独步天下,能容下这许多绝色美女在你身边而不吃醋,就是因为她们根本不可能有孩子,说到底只不过是你的玩物或是宠物罢了!所谓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不能生养的美女,哪怕是仙女,相公会因她而不理我吗?”
  赵五笑道:“有了孩儿,为夫的自会更加宠你,以后不论如何,你永是我的正妻至爱!”
  龙晶雪把头倚了过来,低声道:“相公疼疼我吧!”
  赵五道:“不行!若是弄掉了怎么办?”
  龙晶雪笑道:“胎儿刚刚结珠,相公轻轻的,不会有事!”
  赵五笑道:“还是不行!若是我们的孩儿出世后,忽然问我,爹爹!孩儿记得小时候,住在一个温暖黑黑的地方,忽然有人用一根大棍子赶着他打,把他吓坏了,要我替他出气,如之奈何?”
  龙晶雪笑道:“粗——好相公!慢慢的来啊!人家要你!”
  赵五“扑——”
  的吹灭红烛,轻轻的拥龙晶雪睡了下去。
  院内,翟蕊道:“爷睡了,娘——我们还是用木相公自己解决吧!”
  蔡凤道:“不行!不得爷的允许,我们的,自己不得乱碰!”
  跨下马冷声道:“翟蕊!你就知道操B,没事多练练功吧!你那两下子,差的一B!”
  翟蕊怒道:“柳叶青!你想打架不成!”
  透骨骚忙拦住道:“行了!不要吵了,吵醒了爷,吃一顿鞭子是小事,要是被罚戴上带,几年不给就惨了!”
  鞭妖咯咯笑道:“叶青是脸冷心热,她要你练功,是要你把精力消耗掉,累了就不想操B了!”
  翟蕊叹气道:“我是越累越想爷操啊——”
  蔡凤道:“谁不想被爷操哩?只是我们这些奴妾侍妾,要听话才行啊!”
  龙晶雪欢爱已毕,小声道:“相公这样小心翼翼的,为妻的是快活了,你可就憋得难受了吧!”
  赵五笑道:“是啊!不然怎么样!你肚子里的孩子,可是我的!”
  龙晶雪笑道:“没人和你抢,相公可去外面,叫美妾们给你煞煞痒!”
  赵五笑道:“不行!今天我陪着你!”
  龙晶雪笑道:“你看你,这地方胀得老高,不如你暴干了她们之后,再过来陪我,天明后悄悄离开,我只说你闭关去了,不就行了!”
  赵五要远行,妻妾中只告诉了正妻龙晶雪,其她的美妾,一概不知,对门住着的樊若兰,就更不知道了。
  樊若兰常常辗转反侧的听着静静的黑夜中,从狮子园内传来的隐隐浪声妖语,她玄天道体已成,许多常人听不到的声音,她都能听得到。
  同一个床上,还睡着樊母,她可什么都听不见,大冬天的,被樊若兰翻来覆去搞的棉被里寒风阵阵,不由怒声道:“死丫头!三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,翻什么翻?”
  樊若兰道::“娘既是怕冷,五哥令人送来的那些物事,你就不该不要,若是这屋中升起火炉来,娘就没那么冷了!”
  樊母气道:“死丫头!你可给我听好了,做人要有志气,你爹生前是怎么教你的?所谓义士不吃嗟来之食,壮士不饮盗泉之水,你既已许了杜家为妾,那就生是杜家人,死是杜家鬼了,赵五怎么说也是个反贼,有朝一天,朝廷大兵到日,他怎得好死?为娘的也是为你好,这天下哪有父母,愿让女儿从贼的?”
  樊若兰低声嘀咕道:“杜家杜家,我家遭逢大难,就没见过他家一个援手的,指不定他家早把我们忘了呢?龙老先生难道不为女儿好?天下就独你为女儿好不成?”
  樊母气得蹬了她一脚,忽然大哭了起来,一把眼泪一把鼻子的道:“我的老爷啊!你泉下有知,快来看看呀!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女儿,一门心思的想弃了国家,弃了婆家的从贼哩!这可叫我怎么好啊!不如我也随你走了算了!”
  樊若兰哼道:“娘也特会演戏,怎么说哭就哭呢?这吴越百姓,就只你说五哥不好,大晋朝廷昏暴,早该完蛋大吉,为这样的皇帝尽忠,我看也是傻瓜蛋子!”
  樊母哭道:“你个天打雷劈的丫头,你这样说话,岂不是连你爹爹都骂了吗?娘可告诉你了,寒山寺的老方丈,已经叫人支会我了,说是杜家的花轿,已经出发了,你趁早给为娘的断了和赵五的这段孽缘,嫁入杜家之后,乖乖的替杜家生个大白胖儿子出来,那为娘的就安心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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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 Posted: 11-02 15:32 #141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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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十六章 妙手回春
  再过几日,就是惊蛰节气,昔日江北繁华的扬州街头,在泛绿的烟柳之中,泼泼拉拉的跑来一匹瘦弱的青马,这匹青马普通之极,是一种江南地界常见的土马,常被用来拉车耕地的使唤,上不得战阵,通体上下,大体泛青,全是杂毛,这种慢吞吞的马速,可能就是它最快的速度了。
  马上坐着一名极俊的书生,身材高大,手长腿长,一身皂青的袍子,年纪只得弱冠,年青的脸上,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。马包上挂着一柄龙泉清风剑,一张画鹊雕弓,一壶狼牙箭和一箱书籍,和大多数游学的书生几无区别,全身上下,丝毫没有叉眼的地方。
  手上也没有马鞭,只是用一只手牵着缰绳,一手似是有些紧张的扶着马鞍,摇头晃脑的道:“故人西辞黄鹤楼,烟花三月下扬州!咦——传说中的十里烟花之地,怎么会如此冷清!是全死了,还是全死光了!”
  话音未落,从一户紧闭的大楼朱楼中,撞出一名大汉来,青马似未看见,“扑——”
  的一声,将大汉撞倒,那被撞倒的大汉,迎着料峭的剌骨春风,“哇——”
  的就吐了一大口秽物出来,青马灵巧的将蹄子一抬,避到一边。
  青马上的书生忙一带马缰,用字正腔圆的晋阳官话,高声道:“不能喝就别喝,何必这样丢人现眼?”
  大汉抬起醉眼薰薰的头,长路得还不错,也生着一张俊脸,只是眼圈深陷,形成两个黑黑的乌印,明显是酒色过度的样子,对着马上的书生大喝道:“他娘的——哪里来的兔哥儿,敢管用马撞老子,找死不成?”
  马上的书生大笑道:“自己长着大尾巴,还说人家是妖怪!这位仁兄,明明是你不长眼,往我的马上撞,怎么说起话来,颠三倒四的!”
  门内抢出来一名老鸨子,尖声道:“吕爷——您看您!都醉成这样了,不如就别回去了!”
  老鸨子身后,跟出一名高大的光头来,左右各搂着一名妖骚的艳妓,象个和尚,却穿着俗家的衣服,声如炸雷的道:“不回去不行!副教主传令,今日要升帐议事!”
  左边的艳妓笑着对光头道:“周爷这次受了朝廷招安,被封了正四品的步兵都统,就是正真的朝廷将军了,以后可要常来看顾着我们啊!”
  被唤作吕爷的俊汉怒道:“这是朝廷拿我们兄弟当枪使,可恨教主看不出来,征伐大烈国,我们兄弟实是九死一生,若得不死,定再来丽春院快活!”
  青马上的书生笑道:“原来此处就是闻名天下的丽春院,呵呵!怎么也没个招牌?听说当今皇帝的宠妃梅承雪,就是出身丽春院,想必这里定还有骚美的妙人儿了!”
  周爷道:“招牌昨夜给老子砸了,你个兔哥儿有意见吗?”
  老鸨子亦看到了瘦马上的书生,生得俊美之极,操一口纯正的晋阳官话,姿态儒雅,定是哪个公候将卿家的士家子弟,这样又俊又年轻又有钱的公子哥儿,窑姐儿最爱不过,立即笑道:“这位小爵爷!是头一次出来快活吧!请问贵姓高名?”
  马上的书生笑道:“某叫龙凡,却不是第一次出来嫖妓,你个老虔婆看走眼了!”
  那位周爷大笑道:“鸟——不是第一次出来嫖妓才怪哩!”
  老鸨子也笑道:“爷——若不是第一次,怎么大清早的就跑来了?”
  龙凡笑道:“都晌午了,还早?”
  老鸨子笑道:“通常来说,扬州所有的风月勾栏,都是华灯初上时才开始接客,晌午时分,我们的姑娘都在熟睡哩!”
  龙凡笑道:“既如此!在下先去别处逛逛,等天黑时,再来点几个靓妞儿耍耍!不知道扬州有什么好玩的吗?”
  醉卧在街上的吕爷忽然怒声道:“慢着!小白脸!这样就想走了?”
  龙凡笑道:“大醉猫!不然还待怎样?”
  吕爷打着酒隔,怒声道:“你的马撞了老子,须磕三个响头赔罪!”
  龙凡咧嘴晒道:“原来是个打秋风的泼汉,懒得跟你纠缠!这里有大晋户部直辖的乾丰银庄的银票三十两,你拿去花吧!”
  说罢弹出一张银票,丢在地上,俊面一扬,拨马就想走。
  吕爷跳了起来,骂道:“该死的小白脸,拿吕爷当什么了?”
  姓周的光头也怒道:“小辈大胆!这扬州是我们千叶散花教的地盘,你个小王八羔子,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竟敢拿我们兄弟消遣,把我们兄弟当叫花子看!”
  龙凡笑道:“敢情是嫌少吗?只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,你们是欺负我没见过世面吗?拿我当冤大头宰啦?三十两已经不少了,喝酒嫖妓足够,休得再来刮噪!”
  老鸨子笑道:“龙爷——这大晋的银票,如今只在晋阳范围内有用,在我们扬州,就形同废纸了!”
  龙凡怒道:“千叶散花教的一干教匪,不是全伙受了招安了吗?怎么还敢割地称王?这大晋户部直辖的银庄,开出来的银票,竟然在扬州不能用,他千叶散花教还想造反不成!”
  吕爷怒叫道:“你个兔哥儿,定是朝廷哪家公候的崽儿,我们刚受招安,你就知道了,早早的跑到我们扬州来大放狗屁,看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!”
  周爷急忙道:“吕锋!不要乱来!”
  吕锋哪里肯听,抢上前来,就想把龙凡拉下来,龙凡轻巧的一带马缰,逃了开来,微怒道:“在下自来嫖,又没嫖,你这样的羞急,意欲何为?”
  话说的太过恶毒,吕锋大叫一声,飞起身来,抬腿就踢,满以为会把俊书生龙凡踹下马来,满地打滚的求饶,却不料龙凡只一抬手,就抓住了他的足踝,对着光头佬,随手一扬,笑道:“去吧!”
  吕锋身不由已,直撞到光头周爷怀中,两个醉汉和两个倒地滚作一团,一时间难以爬起身来,两男两女一叠声的破口大骂。
  龙凡仰天大笑起来,笑声中拨马就走,马蹄声中,传来龙凡的嘲弄:“这样的草苞,也来揍人,回家再和师娘练两年吧!”
  老鸨子跟在后面,紧走几步,尖声叫道:“龙爷——晚间来时,请带现银,我们扬州,真的是不收银票的!”
  吕锋、周爷好不容易爬了起来,暴跳如雷,齐声叫人拿兵器,要追上书生厮杀,猛然间花街的拐角处传来一声娇叱道:“行了!嫌人丢的还不够吗?落教主点将,寻你们两个不着,着我来找你们,你们两个再不去的话,少不得又要挨罚!”
  两个浑汉回头一看,原来是千叶散花教的五大天魔女之首,销魂魔女叶垂香,冷冷的骑在白霜马上,看着他们。
  吕锋不干心的道:“香儿姑娘,你也看到了,那个龙凡实在混蛋,欺我们酒醉,令我们当街出丑,若不赶上前去找回面子,那我们两个今后就不要混了!”
  叶垂香冷哼道:“你们两个,决非此人对手,还是省省吧!”
  说着话,几名教徒上来,牵上马匹,请两个上马,那个周爷,正是千叶散花教的胜至金刚周清法,坐在马上对叶垂香道:“也罢,待议过了事,寻着那个小白脸,再找回场子!”
  吕锋道:“香儿姑娘,你和我们一般,也不同意招安,这狗皇帝的阴谋,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,不如我们舍了千叶散花,重回八公山落草如何?”
  周清法道:“不行!既是三位教主都同意招安,你若再行反对,自回山落草,只要朝廷一道将令,就会令教主亲自带兵来剿,你那两下子,在教主面前,能走几合?到时被拿住,就真要砍头了!”
  叶垂香道:“周金刚所言极是!”
  吕锋道:“那我们就去投其他的反王,比如应鸭子或者干脆就投罗延庆!”
  叶垂香道:“也不行!罗延庆自身难保,只要来春朝廷调戎都带精兵参战,罗延庆定会一败涂地!再者,朝廷既招降了江西的谭熙婷,在大败罗延庆之后,定会调戎都、薛霸的得胜之师,和夹击大烈国的得胜的王师,东西对进,夹击淮西、合州的雷大胆和应鸭子,再挥兵南下,在合州渡江,和江西谭熙婷的招安官兵会合,去打江南赵五,到时天下哪有我们的容身之处?”
  周清法叹气道:“姑娘说的有理!落教主召我们何事?”
  叶垂香道:“还不是和官府交接的事!要求诸将各自交清自已的防务,令朝廷派来的官员全面接手,集合护教神兵,分批北上去保定,等候薛太师前来调遣!”
  吕锋恨道:“给人当枪使,不干心啊!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不见得啊!我们暂且受朝廷的招安,权且容身,只是临阵不用力就是,跟在后面混,只要不当时身死,日后总是有转机的,你们看呢?”
  周清法笑道:“还是姑娘聪明,我立即支会不愿受招安的其他兄弟,也如此行事!”
  叶垂香咯咯笑道:“我可什么也没说!”
  千叶散花教,现在也是各怀心思,三位教主竟然意见一致的同意招安,近身八娇几乎也是一致同意招安,五个身份仅次于教主的天魔女中,只有销魂魔女叶垂香,坚决反对招安,草莽出身的四大金刚、十六铁卫等大头目,以及教下的各坛的坛主、香主,都反对招安,要求自立称王,与大晋分庭抗礼。
  千叶散花教虽说没有公然扯大旗造反,但在山东、江南、河南、河北四省之地,大聚教众,杀官劫大户的事,也是历历难数,特别是山东全境和江南省的东部,大江以北,黄河以南,其势力更是猖狂,几无朝廷法度可言。
  大晋兵部三年来,历次遣将调兵的征剿,然死伤枕籍,死于千叶散花教的将军,就有六十多员,山东的五位总兵官,更是全部阵亡。
  千叶散花教用妖术蛊惑人心,扎根山东,深得百姓的拥护,且不轻易北上西进,相比起河南罗延庆来,更令朝廷大臣担心,所幸的是,千叶散花教的三位教主,俱是女人,轻易也称不得王。
  左国师清泉真人梁志通,代表大晋皇帝开出的条件,实是丰厚之极,许千叶散花教教主姜雪君,暂为三品镇国散花佛母,征剿大烈国得胜之后,即为太子姬珑的正妃,日后即是大晋国母皇后;副教主碧波穿红鲤冷红姑,暂为从三品辅国千叶佛母,征大烈国得胜之后,即为成帝三子、韩亲王姬现之正妃;副教主火凤凰落美清,暂为从三品靖国千叶佛母,征大烈国得胜之后,即为成帝五子成亲王姬珙之正妃;五大天魔女,俱为正五品护军都校,四大金刚为正四品步兵都统,近身八娇、十六铁卫俱为七品都尉,征大烈国得胜之后,再行升赏。
  佛国姜雪君同意朝廷招安,普通的教众,稍是明白事理的,都是心中直打鼓,人人都怕朝廷秋后算帐,普通教徒,更是人人自危,精锐的四十万护教男女神兵一走,千叶散花教的地盘内,圣教中就只剩老弱妇孺了。
  圣教依朝廷招安特使子爵史柱的意思,所去保定的男女神兵,都是精心挑选的精壮,差一点的都不要,以保夹击大烈国,能够全胜。
  龙凡在瘦西湖明月桥边的得月客栈,毫无机心的和几个千叶散花教的普通信徒唠嗑儿,这几个信徒,都是百姓,加入圣教后,参与了抢劫大户,得了些银钱,怕护教神兵走后,接手扬州防务的朝廷官员,会和他们秋后算帐,所以得快活时且快活,将抢大户后剩余的银钱,拿了出来吃酒,省得以后被官兵搜去便宜了朝廷。
  龙凡笑的端了一杯酒,笑道:“这么说来,你们这些教民,不是都被那个什么佛母姜雪君给卖了吗?”
  教徒甲先是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大叫道:“谁说不是呢?实指望跟着圣教能过好日子,谁知道三个教主说受招安就受招安,她们也不想想,她们受了招安,可苦了我们这些跟着她的教民了!”
  龙凡笑道:“人家得了大便宜,不受招安才怪,你想想啊!太子正妃,以后的国母皇后啊!换做是你,你不干吗?造反为什么?不就是荣华富贵吗?”
  教徒乙道:“想想是啊!她们三个女人,总不会日后称孤道寡吧?女人吗?日后总要找个男人做依靠的,既有了这个大去处,又怎么会顾念我们这些跟从她们的贱民?”
  龙凡笑道:“正是!你们这些傻瓜蛋子,当初原就该想到这点的!”
  教徒丙道:“当初我们教中,有人劝她们和罗延庆或是应鸭子、雷大胆等人合兵一处,三位教主,就下嫁三路反王,共抗朝廷大军,击破晋阳之后,可得天下,可她们就是不同意!”
  龙凡听得暗暗心惊,或是这四路贼兵合一处,将打一家,那天下可能就真是他们的了,不由问道:“是谁这么建议的?”
  信徒甲道:“是泼法金刚范岩魔,此次朝廷招安,也是他和销魂魔女叶垂香,反对的最厉害,见三位教主执意受招安,竟然交出手下的四大护教铁卫精兵之后,不知所终!”
  信徒乙道:“什么不知所终,依我看,极有可能是回嵩山少林寺,重新做和尚去了!”
  龙凡道:“这个泼法金刚,是个有见地的人,明知不可为之事,决不肯做,倒是个人才,若有机会,定会他一会!”
  信徒丙道:“这位公子,可从晋阳来?”
  龙凡笑道:“在下四海为家,说晋阳话,只是图个方便罢了!”
  信徒甲笑道:“公子读书人,依公子所见,护教神兵走后,我们会有事吗?”
  龙凡笑道:“没事才怪?我问你们,你们有几年没有纳税了?”
  三人齐道:“有两三年了!”
  龙凡道:“新任的朝廷官员,首要任务,就是收缴散落在民间的兵器,再追回你们的赋税,再依大晋律加十倍甚至百倍罚款,以前被你们打劫、残杀的大户,定有人会告到官府,请求官府发还被你们侵占的田产财货,惩罚凶手,你们群龙无首,护教神兵也走得差不多了,剩下的老弱病残,手上又没兵器,纵然反抗,没有大将领头,也是白白送死,那时你等诸人,俱会沦为囚徒,举家被贬为下贱的杂户、乐户,男为苦役,女为营妓,为之奈何?”
  教徒乙道:“公子不要危言耸听,招安的特使说了,以前的事一笔勾销,决不会秋后算帐的!难道堂堂的大晋朝廷,会言而无信?”龙凡笑道:“言而无信,你能怎样?你们教主以你们为垫脚石,受了招安,自享荣华富贵,哪会管你们的死活?所谓杀官就是造反了,你们见过哪朝哪代,朝廷对造反的人会手软的?实际上,自你们杀了第一个命官、劫了第一个大户开始,就与大晋的朝廷誓不两立了,朝廷又岂能善了?进行招安,只是伐谋之计,等大事定了,还不把你们的人,杀个干干净净?那时只不过是在你们每个人头上,胡乱扣个罪名就行,你们上哪告去?”
  三个教徒一齐大哭起来,齐声道:“公子说的是!为之奈何?”
  龙凡笑道:“要么逃到其他反王那里,过一天算一天,要么坐等朝廷来抓,但护教神兵一走,你等教众,必会被严加管制起来,一个个的筛选,查出案底,严刑处理,跑不掉的!”
  教徒甲道:“那我们就是等死了?”
  龙凡微笑不语,喝了一口酒,吃了几块肉道:“丽春院有什么好玩的?”
  龙凡是跟在千叶散花教的神兵后面,渐渐向北走的,一路上看来,千叶散花教在山东的这三年,并没有教化民众农耕,田间地头荒芜的土地不少,千叶散花教的所谓精兵,也全是仗着一种狂热的宗教信仰作战,护教的男女神兵,大多数都没有铁甲护体,身上的布衣,也是什么样子、什么颜色的皆有,只用红巾扎头,以便区别,都穿着布鞋,连许多战将,也是如此。
  人人手上拿的都是普通的单刀或是木杆长枪,没有盾牌手、弓箭手、牌车、楼车、战车、辎重车,铁杆的长杆兵器几乎也没有,所用的弓,大部分是普通的桑弓,铁背弓很少,箭是普通百姓打猎用的箭,箭头上只是简单的镶了个圆锥形的尖尖铁头,没有倒剌狼牙,钢火也不好,射程不远不说,更不能透铠穿甲,就是这样的鹅毛箭,似乎数量也不多。
  行军队伍也只是排成队列,并没有按什么战阵,不分什么前军后军和两翼,甚至连个大纛旗也没有,粮草都是自带,人人身上背着个米袋子,走到哪吃到哪,方便是方便,只是若遇大敌,就成累赘了。
  山东是大晋的养马地,战马倒是不少,依队列看,光是从扬州出发的这一支,陆陆续续汇到大路上的骑兵,就有四五万,但铁甲战马少,马上的骑兵,也没有任何铠甲,身上穿着各色布衣,以红巾包头,一路之上还高高兴兴的唱着圣教赞歌。
  龙凡幼时见过大队的铁甲精骑,大烈国的兵威,虽没亲眼看过,但听乃父及家将说过无数次,印象深刻,他家世代将种,知道要痛击大烈国,决非易事,很难想象,大晋皇帝竟然就敢以这样的军队,去面对人马都着镔铁坚甲、精于骑射的骠悍大烈国精锐?这不是摆明了去送死吗?
  这样的队伍,哪里是什么军队,分明就是大晋的百姓,要想胜大烈精骑,只能以人命硬填,十个拼死人家一个,还未有胜算,这千叶散花教的三个教主,为谋自身的富贵,用一心爱戴拥护自己的、教里的兄弟姐妹的性命押宝,实在是心狠之极,还自称什么佛母?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这事换了他,是万万做不来的。
  可叹这些愚民,好坏不分,忠奸不辨,一路上还高呼着“佛母万岁!圣教万岁!”
  就要给人家做炮灰当猴耍了,还是执迷不悟,这也是大晋的子民?不会吧?怎么比猪还蠢哩?
  他自江南悄悄北上,在此之前,还以为千叶散花教是如何的难缠哩?日日夜夜的都担心千叶散花教忽然挥师渡江,他能拿得出手的,目前勉强只有五万马步水精兵,千叶散花教号称四十万,但如此看来,千叶散花教的所谓四十万精兵,充其量只不过是乡勇民团罢了,实在是不足为虑,也难怪千叶散花教一直盘踞在山东,不南下也不北上,原来如此哟!
  跟了十数日,走到莱芜,龙凡不跟了,千叶散花教的实力已经尽知,其他两路的所谓护教神兵,料来也精锐不到哪里去,这样由愚夫蠢妇组成的军队,要想攻他的江南,根本就是痴人说梦,朝廷的三厂密谍,想来也尽知散花教的实力,此次招安,就是想利用散花教,用人命来尽可能的消耗掉大烈国的锐气而已,朝廷方面,定另有精兵垫后,行致命一击。
  所谓登秦山而晓天下,既是路过,又怎能不顺路看看这“齐鲁青末了”的圣境?龙凡单人匹马,边走边看,越往北走,冬意越胜,在这冰天雪地之中,真是难以想象,江南已经是“春江水暖鳜鱼肥了”山东之境,被千叶散花教搞得鬼气森森,阴盛而阳衰,姜雪君只顾一味的蛊惑人心,发展教众,以至于令驴似的百姓,人人都疯狂的膜拜圣教,又哪里管得上什么农耕工商,弄得一境之内,农田荒废,千里无人烟,许多躲藏多年的妖魔鬼怪,也趁机出来害人。
  青马踏着残雪,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大道之上,龙凡武道高深,倒不怕夜色朦胧中的妖魔鬼物,只是这天寒地冻的,要露宿野外,滋味实有不好受,不由轻拍了一下青马的颈背道:“大青!我们赶一赶,看看前面可有客栈人家,你别告诉我,你喜欢露宿野外吧!”
  疲瘦的杂毛青马长呤了一声,翻蹄亮掌的跑了起来,其速快若流星,若不是亲眼所见,哪个会相信,这匹瘦马,能有如此马速?
  一路之上,村庄荒废,一个人也没有,大道上远处忽然出现三个人影,龙凡眼尖,只一瞟之下就断定,那是三个女人,身着劲装,头包红色的头巾,是千叶散花教的,所骑的马匹也不赖,但怎么比得上大青马?
  三个女人听到身后的马蹄声,一齐回头来看,领头的美女道:“咦——是他!桃红红,替我挡下!”
  那名叫桃红红的女郎,拨马娇叱道:“马上之人请留步!”
  明亮的月色中,龙凡已经看清前面的三个女人全是美女,特别是领头骑白马的,姿色身材更好,只是他美女见得多了,这寒风凛冽的荒野之中,只想尽快找个宿处,哪有空理会这三个散花教的逃兵,更不搭话,一夹大青马,从她们三个身边风似的窜了过去。
  领头的绝色美女一夹白马,娇喝道:“龙凡!哪里走!下马来与本姑娘谈谈!”
  绝色美女急追了数里,大青马早跑远了,她不想扔后的两名女郎独自去追,勒住白马,不信道:“天呀!他骑的是什么马?竟然连我的白霜驹也望尘莫及?”
  后面的两名美女,小半刻后,方才跑来,她们两个,是千叶散花教的地煞女,一名叫桃红红,一名叫水清清,听她叫天,水清清远远的接口道:“叶垂香!你认识此人?”
  白马上的女郎,正是千叶散花教的销魂魔女、妙手回春叶垂青,得胜钩上挂着丈八青龙戟,身后负着一张奇形的硬弓,点头道:“他就是丽春院外,一招就将小凤仙吕锋扔出去的人,主人要我们三日后登上泰山玉皇顶,用映日弓射出射天箭,把太阳边上的一朵黑云射落,然后摄踪而行,才能救出公主,我怕我们三个合力,也未必能拉开映日弓,这人轻描淡写的就将吕锋扔出去,其艺业之高恐不下于姜雪君!”
  水清清笑道:“这弓能不能拉开,我们三个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
  桃红红道:“不能试!时间紧迫,我们偷偷出来,又要赶路又要爬山,若是再耗体力,试那硬弓,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拉开之后,也将会把真力耗尽,等爬上泰山绝顶,看见黑云之时,再想拉弓射它,却没有力气了,岂不糟糕?”
  叶垂香道:“红红说的对!我们匆必一击成功,白废体力试拉无益,若是追上那个兔哥儿,或许能助我们!”
  水清清笑道:“这人夜色中看不清楚,然体型雄壮,毫无雌态,垂香怎么说他是兔哥儿?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我白日里见过他,确是俊得不象话,若不是他体形雄壮,声音洪亮,我还真以为他是女扮男装的呢!
  他马包上带的,是如假包换的清风龙泉剑,清风龙泉剑在大晋,只有三品以上的武将,才有资格挂佩;画鹊雕弓是鎏金的,二石左右,是大晋候爵以上的公子哥儿游猎时用的。
  走兽壶中是三棱箭头的雕翎狼牙箭,这种箭,从箭头到箭羽,全是出自龙泉,大晋对这种带血槽的破甲狼牙箭,管制极严,身上穿的虽是普通青布箭装,但足下蹬的,是一双抓地虎牛皮快靴,出手阔绰,残雪之时,衣着单薄,定然是先天道体已成,不畏寒冷,由此看来,他定是大晋哪个开国武将的公子!”
  桃红红笑道:“听说江南的反王赵五,也生得极俊,年岁也和他差不多,龙泉又被赵五占去,垂香怎么不猜他是赵五!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笨丫头!赵五出身泼皮,哪能如他这般儒雅?风度气质就不象,且赵五本是姑苏人,姑苏话我们哪个能听懂?他说的可是字正腔圆的晋阳官话,退一万步说,赵五怎么会冒大险过江?山东的动静太大了,赵五只要派些斥候过来,也不要废什么劲,我们这边的事,一定就会全部知晓!何必单人独骑的亲来?”
  水清清笑道:“言之有理!不过开国的大将之中,我可没听说过有姓龙的?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你也是个笨丫头!他独自行走江湖,会用真名才怪呢?”
  桃红红道:“那我们还追不追?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他那马快得象一阵风,我们如何去追?不过看他去的方向,定是去秦山无疑,这些士家子弟往往是偷跑出来游玩的,既到了此地,怎么会错过去秦山观日出的机会?我们今晚找个能避寒风的破屋歇息,吃些干粮,明天天不亮,即刻起程,我就不信,追不上这个兔哥儿!”
  水清清笑道:“就算追上,他也未必肯帮我们!”
  叶垂香对着明月,仰面浪声妖笑起来道:“除非他真不是男人,只要是男人,没有男人能逃得过我的奶玉垂香穴,妙手回春手的!”
  大青马一阵快跑,酉时刚过,就到了个一个村落,村口的残破的石碑上写着三个破裂的大字“后燕庄”龙凡骑在马上,伸头向庄里张了张,发现庄里一个人也没有黑洞洞的,不会是这庄里闹鬼吧?
  正在狐疑间,一阵车马的声音,从庄中走出一辆马车来,车前坐着一位四十出头的汉子,手里拿着长鞭,似在外出。
  龙凡修道之人,明知他不是鬼物,然在这冷风凛凛的黑夜之中,只有找宿处的,怎么会有人外出,忙上前拱手道:“这位大哥有礼了!”
  中年大汉勒住马匹道:“哥儿何事?”
  龙凡笑道:“在下从莱芫来,一路上都找不到宿处,大哥您看,这天都黑了,在下人困马乏,想到你家借宿一晚,不知大哥意下如何?”
  中年大汉道:“实不相瞒,今日乃是妨煞日,每逢此日,就有鬼物潜入敝庄,害人害畜,今日全庄的人全走光了,我家主人因有要事,所以走迟,哥儿要借宿,我不能不如实奉告!依我之意,哥儿还是紧赶一夜,去前面的泰安城中吧!”
  龙凡哪里怕什么鬼物,笑道:“这天寒地冻的,就算人能吃消,我这马也受不了,请大哥千万行个方便!”
  中年汉子还想推辞,车中有人说话了,急声道:“老五子!既是他要借宿,就借与他就是,不过哥儿,若是出事,我们可不负责任!”
  龙凡笑道:“若是有事,由我一人承担,只要夜间有个宿处就好!”
  车中人道:“既是如此,老五子!你带这哥儿去我们家,反正这两年山东闹贼,家中也没有什么物事,哥儿若是饿了,厨中还有些饭菜,哥儿将就些充饥吧!”
  龙凡谢了主人,跟着老五走进庄中,这家的主人,看来是个大户,只是整个宅院中,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,想是被千叶散花教洗劫过,空荡荡的屋子,更觉鬼气森森。
  老五子将龙凡引到正楼,就急急的走了,龙凡掏了几个铜板相谢,解了大青马的络头,拿下马鞍肚带,自寻到厨房,去找吃食,大青马就跟在后面,也想吃东西。
  龙凡在厨房中找了半天,只有一些锅巴剩饭,一些咸菜,一滴酒、一块肉也找不到,山东境内,大户人家尚且如此,可想贫民百姓家,就更没日子过了,难怪要从贼。
  龙凡笑着对大青马道:“大青!没有肉啊!只得将就一下了!”
  那大青马根本就是青蛟,哪里会吃草料?在江南时,日日都要喝酒吃肉,看到锅中的剩饭锅巴,桌上的半碗咸菜,很不乐意喷了个响鼻。
  龙凡将剩饭咸菜分了两份,人马勉强吃了,大青马自跑去厢房中睡觉他的马觉,龙凡却在花厅之中,架起一张大床,灭了火烛,右手处放着清风龙泉剑,左处放着那张描金画鹊的雕弓,坐在床上的被窝里等候,许久没有动静,心想可是是村民蠢昧,以讹传讹的罢了,俊目一闭,就偎在偎在棉被内打起呼噜来。
  子时刚过,一阵阴凄凄的冷风,把龙凡冻醒,四野之中,鬼哭狼嚎,龙凡睁眼一瞧,隐隐发现,一团暗光,从院墙外越了过来,先在大青马的厢房外转了一圈,似是觉得不好惹,又寻着活人的气息,往花厅飘了过来,落在花厅门前,大舅车盖,亮得好似一团火。
  龙凡暗笑道:“这是什么东西!却不是鬼物!许是妖精之类在故弄玄虚,竟然也晓得欺软怕硬,大青那家伙不好惹,难道老子就好惹不成?”
  那东西只是在厅中飘,不停的还发出凄厉的叫声,似在吓唬厅中的这个人,龙凡暗笑,黑暗中偷偷的摸出描金画鹊的雕弓,搭上破甲狼牙箭,对准这一大团火光,“嗖——”
  的一声,射个正着。
  只见那火光一闪一闪的滚动着,还发出“噼哩吧啦”的爆炸声,就如在放小鞭炮一般。龙凡更不迟疑,“嗖嗖嗖——”
  的,将一壶十二支破甲狼牙箭全射尽了,箭箭全射在火光中,那一大团火越来越小,渐渐的不能动了。
  箭尽时那东西才想起来,应该逃跑,不能傻傻的飘在半空挨射,龙凡手一摸,箭没有,急拿起清风龙泉剑,跳了起来。
  那一大团火受伤颇重,刚飘到院墙边,就被龙凡赶上,手起剑落,劈落在地不动了。龙凡左手一动,升起道火一照,却是一大团肉,四面都有眼睛,眼睛不断张开,就不断的发出光来,心中电转之下,立即明白过来。
  这哪里是什么煞鬼,原来却是成了精的“太岁”“太岁”这东西,实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肉菌,幼年时生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底,千年之后方才成精,长出眼睛,能凭空飞行,发声似厉鬼,一旦成精之后,重量不多不少,正好是一百零八斤,再不生长,每隔百日,必要从藏身处出来,吸食人兽精元,实是道门修炼中难寻的好东西。
  龙凡当即叫醒大青马,令他看着这块千年“太岁”自己找到水井,打上水来,将那一团太岁肉洗净了,用劈柴用的利斧,剁成几块,放上清水,厨中大灶上的铁锅内烧煮。
  “太岁”被劈成几块,尤未死透,大火一煮,在大锅内扑扑直跳,惨嚎起来,其声剌耳,龙凡与大青马哪里它,人马都口水拉拉的守在锅边,等它煮烂烧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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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八卷 公子龙凡


    第一章  奶玉垂香
  人、马都知道那千年太岁肉是通灵的好东西,晚间又没吃什么饭,都放开肚皮死吃,龙凡倒也罢了,吃了十数斤肥美的太岁肉后,已觉太饱,慢慢踱回厅中,拉起被子,倒头就睡。
  那大青马却是穷吼之极,直吃到凌晨,直把那剩下的太岁肉全吃尽了,方才罢休,却是肚皮溜圆,爬不起来了,索性就在厨房中睡起大觉来,不知不觉中,透体渗出一片墨青腥骚的秽物来,竟然冲破了的俗体,进阶到了百炼妖体的境界。
  一人一马直睡到日上三杆,方才被一阵敲门声吵醒,龙凡嘀咕道:“又是什么鸟东西来作怪!”
  俊眼一睁,感觉天地之间,异常的清楚,本能向门外望去,忽然就跳了起来,天呀!他竟然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大门外,站着的三名妖骚女郎,红巾包头,劲装袭身,小蛮腰儿一握,牵着战马,正是昨晚遇到的三个千叶散花教的女逃兵。
  龙凡不相信的揉揉眼睛,再并找大青马,发现他睡在厨房中,肚皮溜圆,案上的太岁肉,一块也没有了,竟然炼成了百炼妖体,排出了秽物,再有一百余年的修炼,就可变成人形,但头脸能不能变过来,就不一定了。
  龙凡急运功内视,惊喜的发现,自己丹田中灵气奔涌,墨青色的内丹正向实质化过渡,灵识锁定的范围更广了,几可搜索到里外。
  门外的牵白马的绝色美人敲门更急,龙凡整了整衣服,大声道:“别敲了!来了!”
  门外牵白马的美女见是他开门,惊喜道:“龙凡!原来你住在这里!”
  龙凡笑道:“姑娘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?”
  门外的美女正是销魂魔女叶垂香三个,叶垂香见是他,立即暗中运功,催动体内女人特有媚香肉气,骚骚的道:“公子在场州丽春院外,一招击败小凤仙吕锋时,我就在旁边,公子不注意小女子,小女了可留意公子了!”
  整个庄中,只有一男三女,四野再无人烟,龙凡新得太岁肉的滋补,狂收了太多的玄元之后,体中的某一处,全面苏醒过来,急需一射而后快,面前的这名美女,妖媚透骨,又是肉香阵阵,撩人心魂,他是个杀人放火的主,哪里会理什么“君子不欺暗室”的鬼话,所谓“有花日时就需日,莫待无花放空枪!”
  当下大笑,忽然一把将面前的美人儿拦腰抱了起来,叶垂香大惊,本能的手脚乱动的挣扎,但哪里挣得开他的神力。
  身后桃红红、水清清急道:“龙凡!你想干什么?”
  龙凡大笑道:“日B啊!有兴趣的一起来!”
  桃红红道:“来就来!谁怕谁呀!你好好的放下垂香,否则的话,我们三个,包教你走路都要扶墙!”
  龙凡道:“骚蹄子!这是威胁我吗?你们三个尽管试试看!”
  叶垂香挣脱不开,妖笑起来道:“天呀!你多少天没碰女人了,还是个公子呢?斯文一点好不好?”
  龙凡笑道:“斯文了就没意思了!”
  水清清道:“我们饿了,有东西吃吗?”
  龙凡笑道:“没有!等我们四个大战之后,我自带了弓箭,去野地里寻些虫蚁,与你们三个浪蹄子充饥!”
  叶垂香的小嘴,已经吻到了他的虎颈上,虽感男人味十足,但满嘴的荷香,一点点俗体的味道都没有,知道那是修炼至先天道体以上才有的身体异香,龙凡也将她竖着搂抱起来,在她的小嘴上狂吻。
  龙凡熟睡之时,身体中的先天道气,自然的炼化了很少一小部分的、极容易吸收的太岁精元,而绝大部分的精元,要靠主观意识催动身体中的阴阳丹火,慢慢炼化,而炼化生物精元,最快最有效损失最小的方法,就是以异性为炉鼎,三峰采战,还精于脑。
  大青马修炼,全靠先天的本性,慢慢熬化从其他生物处得到的精元,他的身体构造特异,大不同于人类,吃一次东西后,可以数月不吃,吸收到身体血脉中的精元,就不会跑出来,但本能炼化的过程极慢,所以他吃了大部分的太岁,想成人形,还要一百年。
  人类就不同了,吃一顿只管半日,最多一夜,所吸精元若不及时炼化、收入丹田的话,慢慢的就会散了,而消散最直接的方法,就是。
  和龙凡双修后,得到了一成天地间罕见的千年太岁的精元,融经贯脉之后,立即冲破了俗体,排出了体中的阴秽之物,成了先天道体之身,从此之后,只要不气消功散,就青春永驻,红颜不老了。
  龙凡却是冲破了乾元真体的平原阶段,踏上混天道体的修炼之路,从此之后,丹田中的生气,生生不息,除非把他的头砍下来,否则很难令他身死魂亡。
  桃红红、水清清两名美人儿,知道叶垂香明是,实是修炼,都识相的退出厅外戒备,以免有人闯进来,令他们两个走火。傍晚时分,见龙凡牵着叶垂香的手出来,春寒料峭之中,男女两人均着单衣,知道叶垂香得了大便宜,先天道体成了,已经不再畏严寒酷暑了。
  桃红红、水清清两女才迎上去,桃红红笑道:“你们两个就爽了,我害我们两个在冷风中替你们护法!”
  龙凡笑道:“有劳两位美人儿!若是牝痒难奈,就随我再行云布雨如何?”
  水清清笑道:“也好!最好也帮我们冲破俗体,不过要先找些食物,吃饱之后才行!”
  大青马也能站起来了,在院中溜挞消化,他是听得懂人话的,不由放声长呤,马脸上的表情滑稽之极。
  叶垂香奇道:“你这马不拴着,不怕他跑了?”
  龙凡笑道:“你家主人把你们三个放出来,不怕你们跑了?”
  水清清道:“你是说,这马通灵?”
  龙凡笑道:“你们三个,到底是谁的炉鼎啊!方便说吗?我很好奇!”
  三位美人儿俏脸儿白了,齐摇头道:“不行的!主人不准我们暴露身份!我们不敢说!”
  龙凡笑道:“下在你们血脉中的契约,我自有办法解开,不如你们三个舍了那人,做我的炉鼎,我们日日双修,夜夜快活,我帮你们全冲破俗体如何?”
  三位美人儿对望了一眼,都不想拿生命开玩笑,通常来说,只要被人收为炉鼎,下在炉鼎奇经八脉深处的契约,各门各派都不同,就算是同一门派的师兄弟,也有区别,若是乱解,炉鼎往往有死无生,而且若是让鼎主知道有人在解他的符,往往会催动咒语,令炉鼎死的痛苦异常。
  龙凡笑道:“既如此,也就罢了!你们是千叶散花教的逃兵?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我们不是逃兵,我是妙手回春叶垂香,是千叶散花教五大天魔女之首,在教中人称销魂魔女的就是,她们两个是圣教的地煞女,我们三个暗奉主人之命,寻借口溜出来,是要救主人的主人家的小姐,救了主人的主人家的小姐之后,我们立即北上保定,会合部下,听薛太师的差遣!”
  龙凡皱眉道:“天呀!你们的事太复杂了,你们的主人还有主人?你叫叶垂香,呵呵!竟然以自己的牝器为名,真是太荡了!那妙手回春是怎么回事!你精通医术?”
  叶垂香妖笑道:“若是公子不和人家,哪里会知道垂香之名的含意?若是公子不是修道之人,不懂双修道藏的玄妙,就算和人家,也不会知道垂香的含意!咯咯——医术?小女子欠学!所谓的妙手回春,其实是指小女子的这双手,可以令男人的在射过精就软之后,能迅速的再次硬起来而已,也无他意!”
  说着话,说把白雪雪、嫩汪汪的一对素手,伸出衣袖来,停在龙凡面前,龙凡捏着这一双美手把玩,赞叹不已,这双雪手,肉肉的、软软的、滑滑的、腻腻的,若是抚在身上、上,定是畅意无匹。
  叶垂香由他玩赏,并不收回,嘻嘻的笑道:“若是公子有意,晚间再行云布雨之时,小女子的这双手,可尽情的替公子效劳,只是公子一见面就操了人家,得帮人家做一件大事才行!”
  龙凡笑道:“什么大事!噢——是救你们主人的主人家的小姐吗?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公子冰雪聪明,一猜就着!”
  龙凡哑然失笑,张了张嘴道:“冰雪聪明这四个字,是用在你们这些娘儿们身上的,用来说我不合适,那个小姐是被人绑架了,还是被人了?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都不是!我们主人的主人家的院子大的很,主人的主人家的小姐正在院中空场上习武,忽然一阵狂风,小姐就不见了,主人算定了后天正午时分,在泰山玉皇绝顶之上,太阳边上会有一朵黑云出现,只要射中那一朵黑云,顺着血迹跟在它后面,就可以找回小姐,我们三个正在山东境内,所以就把这差事交给我们办了!”
  龙凡笑道:“这么说来,抓你们主人的主人家小姐的,是一只大妖精无疑了,也罢!左右我要游泰山,就随你们走一遭,不过话说回来,能不能射中那只妖精,我可没把握!”
  桃红红道:“龙公子不善射御?”
  龙凡大笑道:“我百发百中,只是我这张弓不行,只有两石,若是那个妖精飞得高了,就够不着他了!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主人赐我们映日弓、射日箭,龙公子若能拉开,定能射中那个妖精!”
  龙凡大惊道:“是传说中的映日弓吗?太好了!能不能先给我看看啊!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清清!取那映日弓来,给龙公子一观!”
  龙凡大喜,高兴的两只手直搓,不一会儿,水清清废力的取了一个大鹿皮囊来,叶垂香打开鹿皮囊,只见皮囊打开处,光华耀眼,桃红红使劲的托起那张大弓,送在龙凡面前。
  龙凡拿起那张宝弓,只见它遍体暗青色,弓背上蟠着九条青龙,弓弦也是暗青色,小指精细,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。
  龙凡若无其事的从三支射日箭中,抽出一支箭来,搭在弦上,双臂一较力,拉开了宝弓,大青马顿时惊得大叫起来,满院的乱跑,想找地方躲藏。
  龙凡笑道:“你个呆马,乱跑什么!我只是试试这弓的张力,也不射你,你瞎跑个啥劲哟!”
  说着话,卸下射日箭,又把宝弓连拉了两个满月,笑道:“不错不错!若是这张弓,射几个妖精,倒是完全可以!”
  叶垂香直看的口瞪口呆,半晌方道:“映日神弓弓开一百石,箭射两千四百步,这天下罕有人能拉得开,龙公子拉弓搭箭,形如儿戏,定是将种,小女子冒昧,敢问公子,是大晋哪位候爷的公子?”
  龙凡苦笑道:“不是什么候爷!若说家世,家父是大晋的一等国公,这事不提也罢!”
  叶垂香脸色数变,不再追问是哪位国公,忽又笑道:“和这弓箭相配的,也有一副青螭皮指套,可以更加方便的拉弓射箭而不伤手指关节,就和这弓箭一起,先放在龙公子处吧!等救回小姐,再一并还给我们不迟!”
  龙凡笑道:“也好!”
  当下收起映日弓、射日箭,复拿了画鹊雕弓出来,就在附近,射了几只鸟雀獐兔,煮熟了与三女一同充饥。
  第二天中午,一男三女出现在泰山脚下的普照寺前,龙凡许了香油钱,把三女的马匹衣物,寄存在寺中,托僧人照料,大青马却不肯和那些呆和尚们在一处,嫌和尚们念经刮噪,龙凡只得卸了鞍络,把鞍络物事,打成一包,放在寺中,松了大青马血脉中的“缚龙索”由大青马自到奈河中快活,叮嘱道:“你在水中,好好的呆着,等着我回来,不要没事找事,这泰山之地,得道之士大有人在,若是给人打了,又要我出来找回场子!”
  大青马点了点了,化做一道青光,破开坚冰,沉到深水中去了。叶垂香不信道:“你这马是龙?”
  龙凡笑道:“不是!只是一条青蛟兽罢了!”
  三女对望几眼,皆有惧意,也不知道她们害怕什么?
  龙凡笑道:“你们三个,这么这一副表情?大不了就是日们罢了,怕什么?”
  叶垂香转颜笑道:“也是!我们三个,只要乖乖听话,一路之上,任公子痛日,想来公子也不会伤害我们的!”
  龙凡道:“知道就好!你们三个把衣服换了,特别是那红头巾,扎眼的很,再去泰安镇中找些吃食带着,我们上山吧!凭我们的脚力,应该可以在明天天明前,赶到日观峰,看完日出之后,就上玉皇顶,射那只妖精下来耍耍!”
  乱世之中,山上倒比山下热闹,附近的良善百姓,为避兵祸、匪祸,都跑进山中苟活,虽然清苦,但生命却得到极大的保障。
  破败的关帝庙前,聚了不少的苦力在等活计,几名眼尖的苦力见龙凡人才一表,身着吴锦箭袖牡丹长袍,佩清风龙泉剑,搂着叶垂香,后面跟着两名俏姑娘背着包裹,猜想是公候豪门家的公子,立即就拥了上来接生计。
  龙凡大笑,点了两个极为雄壮的过来,令桃红红、水清清将身上沉重的映日弓和食物清水等物,全交给两个苦力,又找了一个机灵的当地人做向导,各给了二两散碎银子做为酬劳。
  那名年轻的向导大喜,笑道:“公子爷!我们虽是贫苦,可不敢宰客,要不了那么多的,我们三人,总共二两银子就足够了!”
  龙凡笑道:“我们走的急!要在明日天亮前,赶到日观峰看日出,这些银子你们尽管拿着,不过可要跟上了!”
  当时一个有名望的教书先生,在候门中辛苦教书一年,所得也只有纹银十两,这些苦力,平日里为人卖力,只是胡乱讨些铜板罢了,哪里想到会有客人给银子?而且一给就是二两,都是喜不自禁,两个苦力挑夫一齐应道:“公子爷!您老尽管上山,我们一定跟得上!”
  那名向导,口才极好,又得了二两银子,更加的卖劲,一路之上,把泰山的景观典故,详详细细的向四个道来。
  龙凡忽然问道:“这泰山之上,可有妖精?”
  那向导一惊,小声道:“以前没有,可如今千叶散花教大兴妖法,不事农务,致使山东境内,妖魅横行,实不相瞒,近一年来,我们发现,青天白日、艳阳高照之时,竟然有一片不大不小的黑云,在空中飞行绝迹,自那片黑云出现后,我们的牛羊,多有凭空失踪的!”
  龙凡笑道:“可有人口凭空失踪的?”
  向导笑道:“乱世之中,人口失踪原是常事,不过和牛羊失踪情况不同,我们的牛羊,是在那片黑云过来后,就在人面前忽然不见的!”
  龙凡笑道:“这么说来,它倒并不吃人?”
  向导道:“说不准!”
  龙凡看了怀中的叶垂香一眼,小声道:“听到了吧!或许你们的主人弄错了!”
  叶垂香道:“不管主人是对是错,他要我们做的事,决不能更改!”
  第二天晌午之前,一行人顺利登上玉皇顶,大乱之时,来游泰山的人很少,沿途的建筑都破败不堪,连碧霞元君祠也不能幸免,昔日的封禅台,早已做古。
  玉皇顶上,龙凡笑道:“这青天白日的,哪来的黑云?”
  向导却是熟知当地情形,手一指道:“公子爷!您看!”
  龙凡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,只见从一处山岭之中,飞起一朵黑云,速度快极,转眼飞到太阳面前,停住不动了。
  龙凡仔细一看,已经看清,那黑云之中,果有妖精,正在对日祭拜,吸那日精修炼,但决不是人形,心中暗自计算了立身处到那黑云的距离,估计有一千四五百步的样子,映日神弓向上仰射,完全可以够着它。
  射天箭也不是寻常的狼牙箭可比,除材料不同外,上面还镂着许多符咒,专破精怪的护身妖体,若是用来射人,哪怕他穿七八层重铠,也包管一箭透心。
  龙凡问那向导:“它是从哪里飞出来的?”
  向导道:“似是百丈舍身崖!”
  龙凡命一个苦力,拿下包裹,取下背囊,拿出映日弓,系好走兽壶,把两支射天箭搭在壶中的扣袢上扣好,拿出第三支射天箭道:“你们几个,找地方躲好,看我射那个恶物下来!”
  叶垂香等人闻言,各找巨石后躲了,龙凡戴上青螭指套,撩起锦袍,塞在腰中,弓箭步向上拉开那张光华夺目的映日弓,搭上射天箭,瞧准了黑云中的妖精,“嗖——”
  的就是一箭。
  那妖精正修炼的起劲,听见玉皇顶上有奇异的弓弦声响起,本能的一惊,已经迟了,弓弦的响声是在劲箭飞到后才听到的,霸道的射天箭直透它的铁翎雕羽,穿过后背。
  那妖精大叫一声,散了黑云,天空中翎羽乱飞,却是一只硕大无比的巨鹰,头顶三根黑皇翎,转过身来,就想扑人。
  龙凡冷笑一声,抽出第二支射天箭,弓箭步不动如山,等着它冲下来报复,射天箭闪着青芒的狼牙三棱箭头,隐隐的瞄着它的鹰头。
  鹰的眼睛,比人类的要好几十倍,天空看到龙凡的眼神,已知不是善类,射天箭更是专破妖邪,它修炼多年,已有智慧,知道此时冲下去,有死无生,当下怨怒的仰天悲啸一声,电闪星逝般的急向舍生崖飞落,保命要紧啊!
  龙凡大喝道:“哪跑!再吃我一箭!”
  那巨鹰飞行绝迹,存心逃命,人类哪能跟得上?射天箭顿时失了目标,龙凡松了映日弓,收回射天箭,笑道:“好牲畜,竟然给它跑了!”
  巨石后转出叶垂香,花容失色的道:“天呀!什么鹰能长这么大?”
  龙凡笑道:“不是鹰!可能是大鹏金翅雕和鹰类的杂种,它向舍生崖去了,我们快追!”
  向导也看清了妖精,心中暗想,若是留着只巨鹰,日后成了气候之时,必会为泰山百姓的大祸害,不如借了这个公子的手,除了这只妖精,泰山百姓,方可一劳永逸。
  乱世中的百姓,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,大不了死而已,向导钻出石缝,大声道:“公子爷!随小的来!”
  又对两个苦力道:“你们两个,快去想办法弄条百丈长的粗绳到舍生崖来,我们可帮公子,除了此妖!”
  两个雄壮的苦力也不傻子,既看清了妖精,也知道定要除了它,日后才会安生,当下点头道:“好——”
  向导带着龙凡,抄近路到百丈舍生崖,舍生崖上,云雾缭绕,滑湿难立,胆子小的,站也不敢站,稍后叶垂香三女也来了,龙凡立在崖上,手拿神弓戒备,只要那巨鹰一飞上来,就再赏它一箭。
  等到申时,两个苦力带了许多人上来,果然抬着一大捆粗绳,足有百丈长短,百丈长的粗绳是用数十根绳子结的,结头处的绳结,打得也是牢固。
  叶垂香背着龙凡,媚眼直转,忽然笑道:“龙公子!你在上面守着,让我下去看看!或许主人的主人家的小姐,就在下面!”
  龙凡笑道:“那一箭,定射不死那个恶物,你又拉不开映日弓,下去不是找死?还是我带着映日弓下去吧!对了,那个小姐叫什么名字?”
  叶垂香笑道:“芳名傲雪!”
  山民们已经寻了一块柱状的巨岩,将粗绳牢牢的套扣在根部,龙凡拿起山民送上来的铜铃,系在崖上的绳头上,笑道:“那好!我到崖底时,扯三阵绳子通知你,寻到人时,在下面用力扯七阵绳子,你们先将她拉上来,再放下绳索拉我!”
  叶垂香道:“龙公子小心!救出小姐之后,主人定会将我们三个相赠公子,以示酬谢!”
  龙凡笑道:“但愿如此!“众人一来害怕,二来天色也快黑了,送来绳索,就陆续有人离开,龙凡将粗绳缚在一块大石上拴紧,背上弓箭和龙泉剑,用布将双手包住,抓住粗绳,慢慢的坠崖而下。
  舍生崖飞悬在峭壁之上,凌空突兀,崖后全向山壁内凹进,越往下,凹得越厉害,龙凡的双脚,根本就没有着力处,只能顺着绳子,慢慢的朝下滑,若是没有绳索,底大口小的崖中,除非是鸟,否则根本就上不来。
  一柱香后,龙凡双脚落实,知道已经到了崖底,用力摇扯了三下绳子,崖上的叶垂香听到铜铃响了三阵,对向导和两个苦力道:“龙公子下去了,可能今天不会上来,你们先回去睡觉,明日未申之时,再上来帮忙!”
  向导犹豫道:“这样不好吧!”
  桃红红拿了几两碎银子出来,分给他们三个道:“我们都是习武之人,不妨事的,你们留在这里,事急时不但帮不上忙,还会碍事,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分分吧!”
  向导笑道:“既是如此!我们三个下山去了,姑娘们千万小心!”
  目送山民走远,四周更无他人,三女坐在背风处的一块大石上,水清清忧心道:“这个龙凡英雄盖世!”
  桃红红道:“若是我们国家的人就好了!”
  叶垂香道:“可惜他是大晋人!还是大晋国公之子!”
  桃红红道:“若是大晋的狗皇帝以他为将,来攻我们,我们国中,何人能挡!”
  叶垂香媚目含煞,雌豹般的低吼道:“所以他必须死!”
  龙凡脚底踏实,绳子也到了尽头,但却还没到崖底,落脚处是一块巨石,离正真的崖底,还有七八丈的距离。
  龙凡趁着天色还未全黑,仗着艺业高强,咬牙攀着山石枯藤,落到积满落叶的崖底,落脚处就是一陷,急忙伏来,平卧在枯叶上,以尽可能的减轻地面单位面积所负的体重。
  平稳之后,才小心的运用游龙功,如蛇蜥般的在枯叶堆中游行,夜色渐渐全暗了下来,远处竟然亮起了一点火光。跟着传来女人的哭声,在这空无一人、鸟兽全无的崖底,感觉十分的诡导、恐怖。
  龙凡不黯情况,不敢出声,他是修道之人,倒不怕女鬼,这一段距离,他用游龙功整整游了两个时辰,方才到达闪着火光的洞口前,已经是狼狈不堪。
  洞前没有枯叶,全是青色的岩石,龙凡站起身来,抖掉身上的枯枝落叶,轻轻的按动崩璜,拔出背上的清风龙泉剑,一声不响的朝石洞方向走去。
  说是石洞,根本就不贴切,尤如大殿般的宽敞石厅内,摆放着九个高逾十丈的大石桶,桶内散发着好闻的药香,角落处的火堆边,披头散发的坐着一个人,不错!是人,火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,若不是人,怎么会有影子?
  正是那披头散发的人在哭,听声音是个雌儿无疑,娇美的后背,破了几片裘皮,露出欺霜赛雪的嫩肉,从背影看,应该是个美人儿。
  龙凡悄悄的欺近,猛的伸手抓住她的香肩,那女郎一惊,急回头来看,扭颈处,一把长剑,冰凉的压在她的粉颈上。
  女郎已经精力耗尽,无力反抗,低声哭道:“杀了我吧!”
  火光中龙凡乍一看那女郎,就知道是绝色,他这人最爱绝色美女,灵识四扫之下,这石殿中除了这名美女外,再无其他的生物。
  当下收了长剑,把女郎拖至身前,用衣袍将她的脸揩净了,不由大惊,这名女郎貌美如花,直逼他的妻子,不下于他的美妾,不由问道:“你是谁?为何在这里?”
  那名美人儿沉呤了一下道:“我叫傲雪,被妖精抓到此处已经七日了!你是人是妖?”
  龙凡笑道:“在下龙凡,自然是人!”
  傲雪虽在难中,尤能自持,诱声道:“龙公子若肯救小女子出去,家父定当重谢!”
  龙凡顺手拉过她的雪手,笑道:“金银在下不希罕,但若是姑娘愿意以身相许,在下定当笑纳!”
  傲雪凤眼闪烁,盯着他看了半天,忽然不哭了,轻轻的笑道:“若是公子能救小女子,送至家父处,以身相许也未尝不可!只是我家富可敌国,你若想入赘我家。至少是候伯公卿之流,才有资格!”
  龙凡笑道:“黑白讲!说的你家象皇帝家一般!若论家世,我也是一等国公之子,但只是娶你,还不是正妻,哪会入赘到你家?做那倒插门的女婿?”
  傲雪道:“公子锦袍玉带,手执长剑,不会是大烈人,定是大晋人士?”
  龙凡也笑道:“你个雌儿,全身狐裘,脚穿蛮靴,也不是大晋人!左右无事,不如我们以天地为证,先行洞房如何?”
  傲雪微怒道:“你们大晋不是常说自己是礼仪之邦吗?怎么才和我见面,就要轻薄?”
  龙凡笑道:“实不相瞒!我是误掉下崖来,这里四处绝壁,只有飞鸟才能上去,反正都要死,说不得礼仪不礼仪了!”
  傲雪又哭了起来,低声道:“苦也!只道你是家父遣来救我的,却不料是误打误撞的跑到此处,你不准碰我,过些日子,家父定会遣人寻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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